(来源:预见能源)
能源局官网上2025年第6号公告悄然挂出,全国41个氢能项目、9个试点区域被正式列入能源领域氢能试点第一批名单。
从今年6月的试点通知到10月的公示,再到如今的最终敲定,这份“41+9”的试点名单承载着中国氢能产业发展的核心逻辑转变。单纯的项目堆叠已不再是重点,技术路径的创新验证和区域协同的机制探索,正成为氢能产业从概念走向规模化的关键拐点。
技术路线
从风光制氢到全链条验证
氢能试点的布局,不再是简单的项目堆叠,而是对关键技术路线的战略押注。
在本次获批的41个项目中,规模化制氢及一体化类最多,达到11个;先进柔性离网制氢类最少,仅2个。这看似悬殊的数字背后,反映的是产业发展的现实阶段与未来方向。
离网制氢技术是典型代表。8月份在内蒙古鄂托克旗开工的5MW“本征无储能”离网制氢项目,已经进入了本次试点名单。
这个项目之所以被称为“本征无储能”,是因为它完全摆脱了传统制氢对电网或储能设备的依赖。其技术核心在于通过构网型DC/DC变换器,将光伏阵列产生的直流电直接配制给氢负荷,使系统结构简化超过30%。
这正是国家试点名单想要验证的技术路径——能否通过技术创新,从根本上降低绿氢生产成本。项目采用的核心设备离网型碱性电解槽,直流电耗已经降至≤4.4kWh/Nm³。
从实验室到大规模工程验证,这条技术路线的突破将直接影响氢能产业的经济性命脉。
区域布局
从项目集中到协同发展
与项目试点并行的是9个区域试点,吉林长春松原白城等区域获选。这种“项目+区域”的双轨试点模式,体现了对氢能发展规律更深刻的理解。
单个项目可以验证技术,而区域协同才能真正解决产业生态问题。
能源局在通知中明确,区域试点要“建立健全氢能跨部门协作机制和管理模式”,这正是解决当前氢能产业碎片化发展的关键。氢能产业链条长,涉及能源、交通、工业等多个领域,单一部门难以统筹。
从发展基础来看,一些区域已具备先发优势。以内蒙古为例,仅在今年4月国家发改委公布的绿色低碳先进技术示范项目清单中,内蒙古就有多个大型氢能项目入选。
其中就包括中石化新星(内蒙古)西氢东送新能源有限公司负责的“10万吨风光制氢一体化及乌兰察布市至京津冀地区氢气输送管道工程示范项目”。
本次试点正是要将这些分散的项目纳入区域整体框架,通过政策协调和资源整合,探索可复制的区域氢能发展模式。
区域试点的意义在于构建完整的产业生态系统,这比单纯上马几个项目更为重要。
产业生态
从产能扩张到模式创新
观察本次试点名单,一个显著变化是从强调产能转向探索模式。能源局要求试点项目“商业模式清晰、成本效益明显、减碳效果突出”。
在11个试点类别中,不仅有传统的制氢储氢,还包含了氢储能长时长效运行、炼油及煤制油气绿色替代等创新应用场景。这些试点正在探索氢能在传统能源行业转型升级中的实际路径。
从更广阔的政策背景看,这已是今年第二份国家层面的氢能重点项目清单。4月份国家发改委公布的绿色低碳先进技术示范项目清单(第二批)中,也有17个氢能项目入选。国家发改委与能源局的双重布局,形成了政策互补。
氢储能被特别列为单独的试点类别,反映出政策制定者对氢能在新型电力系统中定位的前瞻性思考。随着可再生能源比例不断提高,长时储能成为刚需。
探索“电-氢-电”、“电-氢-氨”等新模式,不仅是为了储存能量,更是为了构建新型能源转换体系。
离网制氢项目采用的气液分离装置能够实现0-110%的负荷调节,5分钟内完成热启动,完美适配光伏功率波动。这种技术特性使其不仅是一个制氢项目,更是一个灵活调节电源。
回到鄂托克旗那个离网制氢项目,它的投资约4641.6万元,看起来并不算巨大。但投产后首年就能提供765万千瓦时光伏电力,在全生命周期内每年减少7236吨二氧化碳排放。
这组数据或许比任何宏大叙事都更有说服力。试点名单的公布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在于项目能否顺利投产,技术能否通过验证,模式能否真正跑通。
能源局的试点通知中明确了一个务实条款:“对推进不力的,经相关机构评估未达到试点效果的,按程序取消相关试点资格。”
试点资格不是终身荣誉,而是一份需要兑现的承诺。中国氢能产业,正在从追求数量的“有无”阶段,转向考验质量的“好坏”阶段。
附件一 能源领域氢能试点名单(项目试点)
附件二 能源领域氢能试点名单(区域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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