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的流逝,告别了童年、少年、青年和中年,而进入老年。也许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窄,如不能再上班,不能到外地,更不好出国访问,活动的范围受到限制。然而,如果身体还正常,能够自理,脑子正常,其想象的空间还是不缩小的,思索自如。
从写作来说,我的文集《似水年流》2017年纳入“凤凰树下随笔集”丛书出版,也近十年了,后再未出版过新著。文艺界挚友期待我再出新集,不辜负友人所望,我再编了散文集《无限夕阳》,福建人民出版社正在编辑出版。
众所周知,书名来自诗歌名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的短诗《登乐游原》曾广泛流传,让人百读不厌。从诗中可知,傍晚时分,诗人心情不快,驾上车,登上古时的乐游庙,只见夕阳放射出令人心醉的余晖,夕阳是多么美好呀,然而,这一切都将转瞬即逝,不久就会因夜幕笼罩而消失。诗虽短,所描绘的意境却很悠长,清人纪昀的评论可谓权威,他说:“百感茫茫,一时交集,谓之悲身世可,谓之忧时事亦可。”(《李义山诗集辑评》)此诗写于晚唐,有自身的情感,有忧国的情怀。
我借用“无限夕阳”,还想起多年前随省文联代表团赴大西北采风,写了系列散文《西北之旅》,登在省委宣传刊物《宣传半月刊》上。文中曾记叙这样一段景观:有天黄昏,我坐在车上,沿着黄河行驶,见天边的夕阳辉煌明亮,燃烧在天边,久久不消失,似乎不近黄昏。原来夕阳并不都近黄昏,那美永恒。那时国家还未提出“开发大西北”口号。
新编的文集用了“无限”来形容“夕阳”。最难忘的是故乡的乡情,新写的最多的是这方面的散文。如故乡仙游的教育事业,宋以来那里一直流传“地瘠栽松柏,家贫子读书”,这精神影响了多少代的人才培养!它和原来的富家子弟读书不同,特色鲜明。家乡的体育是强项,党政部门一直重视,民间也很关注,田径在全国有名气。我小时候就热衷体育活动,后参加全省第一届运动会,还和福建日报记者同写通讯报道。仙游四大名胜古迹,闻名遐迩。莆仙的四大名果,荔枝、龙眼、枇杷、文旦柚,文章在人民日报刊登。仙游的饮食文化也值得弘扬。悠悠木兰溪母亲河,流贯东西南北,灌溉南北洋和仙游大地,两岸风景秀丽。故乡的过年、过节热闹场景都留在笔下。
有些人物随着岁月的流淌,越加难忘。如王瑶老师为我第一部散文集写来的读后来信,影响我一生。当年郑朝宗老教授悉心培养,让我成为他带的研究生助手。缅怀我的双亲。仙游一中老师林景峰写了关于我父亲革命生涯的文章,文中介绍,我的名字就是纪念烈士陈丙中所取。有些文友,如陈章武,关于他的往事记忆如今仍历历在目。我所读的两所大学,福建协和大学和厦门大学这些年更鲜活起来,留在笔端。随着“放怀”艺术家采风,这些都在“无限”系列。这些年所写的序、跋少了,但仍有为新老作家著作而抒写的文章。由此想起,鲁迅在厦门大学为教育系学生陈梦韶的《绛洞花主》写的一个“小引”,表达甘为晚辈作嫁衣情愫。我亦此心,原厦大子弟陈金添的《仙游印象》,是地方志力作,我写了读后感。
另外附录的几篇评论的研究著作和文集的论文,算我个人经历的一个注脚。
上一篇:宁波聚力打造青年友好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