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故人庄 孟浩然 故人具鸡黍, 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 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 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 还来就菊花。 沈德潜称孟浩然的诗“语淡而味终不薄”(《唐诗别裁》)。
也就是说,读孟诗,应该透过它淡淡的外表,去体会内在的韵味。《过故人庄》在孟诗中虽不算是最淡的,但它用省净的语言,平平地叙述,几乎没有一个夸张的句子,没有一个使人兴奋的词语,也已经可算是“淡到看不见诗”(闻一多《孟浩然》)的程度了。
它的诗味究竟表现在哪里呢?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这一开头似乎就象是日记本上的一则记事。
故人“邀”而我“至”,文字上毫无渲染,招之即来,简单而随便。这正是不用客套的至交之间所可能有的形式。
而以“鸡黍”相邀,既显出田家特有风味,又见待客之简朴。正是这种不讲虚礼和排场的招待,朋友的心扉才往往更能为对方敞开。
这个开头,不甚着力,平静而自然,但对于将要展开的生活内容来说,却是极好的导入,显示了气氛特征,又有待下文进一步丰富、发展。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走进村里,顾盼之间竟是这样一种清新愉悦的感受。这两句上句漫收近境,绿树环抱,显得自成一统,别有天地;下句轻宕笔锋,郭外的青山依依相伴,则又让村庄不显得孤独,并展示了一片开阔的远景。
这个村庄座落平畴而又遥接青山,使人感到清淡幽静而绝不冷奥孤僻。正是由于“故人庄”出现在这样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中,所以宾主临窗举杯,“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才更显得畅快。
这里“开轩”二字也似乎是很不经意地写入诗的,但上面两句写的是村庄的外景,此处叙述人在屋里饮酒交谈,轩窗一开,就让外景映入了户内,更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对于这两句,人们比较注意“话桑麻”,认为是“相见无杂言”(陶渊明《归田园居》),忘情在农事上了,诚然不错。
但有了轩窗前的一片打谷场和菜圃,在绿阴环抱之中,又给人以宽敞、舒展的感觉。话桑麻,就更让你感到是田园。
于是,我们不仅能领略到更强烈的农村风味、劳动生产的气息,甚至仿佛可以嗅到场圃上的泥土味,看到庄稼的成长和收获,乃至地区和季节的特征。有这两句和前两句的结合,绿树、青山、村舍、场圃、桑麻和谐地打成一片,构成一幅优美宁静的田园风景画,而宾主的欢笑和关于桑麻的话语,都仿佛萦绕在我们耳边。
它不同于纯然幻想的桃花源,而是更富有盛唐社会的现实色采。正是在这样一个天地里,这位曾经慨叹过“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的诗人,不仅把政治追求中所遇到的挫折,把名利得失忘却了,就连隐居中孤独抑郁的情绪也丢开了。
从他对青山绿树的顾盼,从他与朋友对酒而共话桑麻,似乎不难想见,他的思绪舒展了,甚至连他的举措都灵活自在了。农庄的环境和气氛,在这里显示了它的征服力,使得孟浩然似乎有几分皈依了。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孟浩然深深为农庄生活所吸引,于是临走时,向主人率真地表示将在秋高气爽的重阳节再来观赏菊花。
淡淡两句诗,故人相待的热情,作客的愉快,主客之间的亲切融洽,都跃然纸上了。这不禁又使人联想起杜甫的《遭田父泥饮美严中丞》:“月出遮我留,仍嗔问升斗。”
杜诗田父留人,情切语急;孟诗与故人再约,意舒词缓。杜之郁结与孟之恬淡之别,从这里或许可以窥见一些消息吧。
一个普通的农庄,一回鸡黍饭的普通款待,被表现得这样富有诗意。描写的是眼前景,使用的是口头语,描述的层次也是完全任其自然,笔笔都显得很轻松,连律诗的形式也似乎变得自由和灵便了。
你只觉得这种淡淡的平易近人的风格,与他描写的对象——朴实的农家田园和谐一致,表现了形式对内容的高度适应,恬淡亲切却又不是平浅枯燥。它是在平淡中蕴藏着深厚的情味。
一方面固然是每个句子都几乎不见费力锤炼的痕迹,另一方面每个句子又都不曾显得薄弱。比如诗的头两句只写友人邀请,却能显出朴实的农家气氛;三四句只写绿树青山却能见出一片天地;五六句只写把酒闲话,却能表现心情与环境的惬意的契合;七八句只说重阳再来,却自然流露对这个村庄和故人的依恋。
这些句子平衡均匀,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意境,把恬静秀美的农村风光和淳朴诚挚的情谊融成一片。这是所谓“篇法之妙,不见句法”(沈德潜《唐诗别裁》)。
“不钩奇抉异……若公输氏当巧而不巧者”(皮日休《郢州孟亭记》)。他把艺术美深深地融入整个诗作的血肉之中,显得自然天成。
这种不炫奇猎异,不卖弄技巧,也不光靠一两个精心制作的句子去支撑门面,是艺术水平高超的表现。譬如一位美人,她的美是通体上下,整个儿的,不是由于某一部位特别动人。
她并不靠搔首弄姿,而是由于一种天然的颜色和气韵使人惊叹。正是因为有真彩内映,所以出语洒落,浑然省净,使全诗从“淡抹”中显示了它的魅力,而不再需要“浓饰盛妆”了。
译文:
老朋友预备丰盛的饭菜,要请我到他好客的农家。翠绿的树林围绕着村落,苍青的山峦在城外横卧。推开窗户面对谷场菜园,手举酒杯闲谈庄稼情况。等到九九重阳节到来时,再请君来这里观赏菊花。
原文: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过故人庄》是唐代诗人孟浩然创作的一首五律,写的是诗人应邀到一位农村老朋友家做客的经过。在淳朴自然的田园风光之中,主客举杯饮酒,闲谈家常,充满了乐趣,抒发了诗人和朋友之间真挚的友情。
这首诗初看似乎平淡如水,细细品味就像是一幅画着田园风光的中国画,将景、事、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扩展资料:
这是一首田园诗,描写农家恬静闲适的生活情景,也写老朋友的情谊。通过写田园生活的风光,写出作者对这种生活的向往。全文十分押韵。诗由“邀”到“至”到“望”又到“约”一径写去,自然流畅。语言朴实无华,意境清新隽永。
作者以亲切省净的语言,如话家常的形式,写了从往访到告别的过程。其写田园景物清新恬静,写朋友情谊真挚深厚,写田家生活简朴亲切。
全诗描绘了美丽的山村风光和平静的田园生活,用语平淡无奇,叙事自然流畅,没有渲染的雕琢的痕迹,然而感情真挚,诗意醇厚,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学情趣,从而成为自唐代以来田园诗中的佳作。
一个普通的农庄,一回鸡黍饭的普通款待,被表现得富有诗意。描写的是眼前景,使用的是口头语,描述的层次也是完全任其自然,笔笔都显得很轻松,连律诗的形式也变得自由和灵便了。
这种淡淡的平易近人的风格,与作者描写的对象——朴实的农家田园和谐一致,表现了形式对内容的高度适应,恬淡亲切却又不是平浅枯燥。它是在平淡中蕴藏着深厚的情味。
一方面固然是每个句子都几乎不见费力锤炼的痕迹,另一方面每个句子又都不曾显得薄弱。比如诗的头两句只写友人邀请,却能显出朴实的农家气氛;三四句只写绿树青山却能见出一片天地;五六句只写把酒闲话,却能表现心情与环境的惬意的契合;七八句只说重阳再来,却自然地流露出对这个村庄和故人的依恋。
这些句子平衡均匀,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意境,把恬静秀美的农村风光和淳朴诚挚的情谊融成一片。
参考资料来源:搜狗百科——过故人庄
过故人庄 [唐]孟浩然 故人具鸡黍(shǔ),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xuān)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huán)来就菊花。 作品注释 (1)选自《孟襄阳集》。
孟浩然(689—740),襄州襄阳(现在湖北襄阳)人。唐代诗人。
过:拜访,探访,看望。故人庄:老朋友的田庄。
(2)具:准备,置办。 (3)黍(shǔ):黄米饭。
(4)至:到。 (5)合:环绕。
(6)郭:指城外修筑的一种外墙,泛指城外。 (7)斜:倾斜。
这里的“斜”压a韵,通常读古文时读“xiá”。 (8) 开:打开 (9)轩:有窗户的长廊或小屋。
(10)面:面向。 (11)场圃:打谷场和菜园。
(12)把酒:拿起酒杯。把:端着。
(13)话:说,谈论 (14)桑麻:指桑树和麻,文中指庄稼。 (15)重阳日:夏历九月九日重阳节。
古人在这一天有登高,饮菊花酒的习俗。 (16)还:回到原处或恢复原状;返。
所以读为huán。 (17)就菊花:指欣赏菊花与饮酒。
就:靠近。这里指欣赏的意思。
菊花:指陶渊明的隐逸之情。 作品译文 老友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邀请我到庄户人家做客。
碧绿的树林掩映着村庄,远处青山的轮廓依稀可见。 打开面对打谷场和菜园的窗子,一边举杯畅饮一边畅谈今年庄稼的收成。
等到九月九日重阳节的那一天,我一定还要再来饮酒赏菊。
诗词原文 《过故人庄》 【唐】孟浩然 故人具鸡黍(shǔ),邀我至田家。
写意插画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xiá)。 开轩面场圃(pǔ),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haí)来就菊花。译文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老友备好了丰盛的饭菜,邀我到他的田舍做客。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村外绿树环绕,村子的四周青山斜立。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打开窗子面对打谷场和菜园,把酒对饮畅谈农事。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等到九月重阳节的那一天,我还要来饮酒赏花。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这一开头似乎就象是日记本上的一则记事。故人“邀”而我“至”,文字上毫无渲染,招之即来,简单而随便。
这正是不用客套的至交之间所可能有的形式。而以“鸡黍”相邀,既显出田家特有风味,又见待客之简朴。
正是这种不讲虚礼和排场的招待,朋友的心扉才往往更能为对方敞开。这个开头,不甚着力,平静而自然,但对于将要展开的生活内容来说,却是极好的导入,显示了气氛特征,又有待下文进一步丰富、发展。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走进村里,顾盼之间竟是这样一种清新愉悦的感受。
这两句上句漫收近境,绿树环抱,显得自成一统,别有天地;下句轻宕笔锋,郭外的青山依依相伴,则又让村庄不显得孤独,并展示了一片开阔的远景。这个村庄座落平畴而又遥接青山,使人感到清淡幽静而绝不冷奥孤僻。
正是由于“故人庄”出现在这样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中,所以宾主临窗举杯,“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才更显得畅快。这里“开轩”二字也似乎是很不经意地写入诗的,但上面两句写的是村庄的外景,此处叙述人在屋里饮酒交谈,轩窗一开,就让外景映入了户内,更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
对于这两句,人们比较注意“话桑麻”,认为是“相见无杂言”(陶渊明《归田园居》),忘情在农事上了,诚然不错。但有了轩窗前的一片打谷场和菜圃,在绿阴环抱之中,又给人以宽敞、舒展的感觉。
话桑麻,就更让你感到是田园。于是,我们不仅能领略到更强烈的农村风味、劳动生产的气息,甚至仿佛可以嗅到场圃上的泥土味,看到庄稼的成长和收获,乃至地区和季节的特征。
有这两句和前两句的结合,绿树、青山、村舍、场圃、桑麻和谐地打成一片,构成一幅优美宁静的田园风景画,而宾主的欢笑和关于桑麻的话语,都仿佛萦绕在我们耳边。它不同于纯然幻想的桃花源,而是更富有盛唐社会的现实色采。
正是在这样一个天地里,这位曾经慨叹过“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的诗人,不仅把政治追求中所遇到的挫折,把名利得失忘却了,就连隐居中孤独抑郁的情绪也丢开了。从他对青山绿树的顾盼,从他与朋友对酒而共话桑麻,似乎不难想见,他的思绪舒展了,甚至连他的举措都灵活自在了。
农庄的环境和气氛,在这里显示了它的征服力,使得孟浩然似乎有几分皈依了。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孟浩然深深为农庄生活所吸引,于是临走时,向主人率真地表示将在秋高气爽的重阳节再来观赏菊花。淡淡两句诗,故人相待的热情,作客的愉快,主客之间的亲切融洽,都跃然纸上了。
这不禁又使人联想起杜甫的《遭田父泥饮美严中丞》:“月出遮我留,仍嗔问升斗。”杜诗田父留人,情切语急;孟诗与故人再约,意舒词缓。
杜之郁结与孟之恬淡之别,从这里或许可以窥见一些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