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如下:
你们不用叫!(立刻冷冷地)用不着你们母子喊,我来了。
(两面望望,恨恶地)哼,(冷笑)你们逼我吧,逼我吧!
(忽然高声)我做了!我做了,我偷了人!养了汉!我不愿在你们焦家吃这碗厌气饭,我要找死,你们把我怎么样吧?
你妈说的,句句对,没冤枉我,我是偷了人,我从进你们家的门,我就没想好好过。你爸爸把我押来做儿媳妇,你妈从我一进门就恨上我,骂我、羞我、糟蹋我,没有把我当人看。
我告诉你,大星,你是个没有用的好人。
可是,为着你这个妈,我死也不跟这样的好人过,我是偷了人。你待我再好,早晚我也要跟你散。我跟你讲吧,我不喜欢你,你是个“窝囊废”,”受气包”,你只配叫你妈妈哄。
你还不配要金子这样的媳妇。你们打我吧,你们打死我吧!我认了。
可是要说到你妈呀。天底下没有比你妈再毒的妇人, 再不是人的婆婆, 你看她— —焦花氏 (跑到香案前,掀开红包袱,拿起扎穿钢针的木人)
大星,你看!这是她做的事。你看,她要害死我!(把木人扔在地上)
想出这么个绝子绝孙的法子来害我。你看,你们看吧!今天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吧!(把木人扔在地上)
《原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大师曹禺先生的经典名著。这部创作于1937年的经典名著,是曹禺先生唯一一部描写中国农村的作品,其风格显然不同于他的其他代表作,如《雷雨》、《日出》、《北京人》。这部作品已经和现实主义有了区别。这个冤冤相报、看似简单的复仇故事,蕴涵着阔大渊深的人物情感并展现出复杂鲜明的人物性格。
它不仅仅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表现被压迫、被摧残的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还更深地发掘了人性的复杂多面性。
《原野》中花金子以其绚丽夺目的野性光彩,照亮了树林一角,照亮了无际原野,成为话剧史最具有光辉的女性形象之一,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和艺术价值。花金子无疑是曹禺笔下野性女子中人物形象最为丰满、审美价值最为充分的一个。花金子形象从剧作家的创作心理来梳理,可以说是创作主体对心中理想女性的一次成功兑现。这一人物的刻画,准备不可谓不充分,代价也不可谓不大。从《雷雨》开始,曹禺就一直想圆满地塑造。
曹禺曾这样描述金子:“乌黑的头发,微厚的嘴唇,细长的眉毛,明亮的黑眼睛里面充满着魅力和坚毅。脸蛋丰满,身材不高,但却娉娉婷婷,走起路来顾盼自得,自来的一种风流。眉毛藏着泼野,衣衫鲜亮,耳上镀金坠子来回乱颤……”她的长相和衣着打扮,由内而外透射着一种不安分和泼辣野性,她知道自己的美丽和魅力,在两个深爱自己的男人面前,她拿捏得恰到好处,游刃有余。面对唯唯诺诺,善良软弱却不明事理的大星,她骄纵自信,软硬兼施,同时又对他充满同情怜悯。而在自己深爱的、耿直粗野的仇虎面前,她时而乖巧嗔怪、时而泼辣倔强,不断地展示她的温柔和妩媚。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纯朴而充满了乡土泼野气息的女人,将自己外表的美和内心的真毫无遮掩和保留地挥洒出来,大胆地追求爱情和自由,顽强地与命运抗争。
她是封建礼教下的牺牲品,同时兼有叛逆色彩。与潘的区别主要是性格差异大,悲剧色彩浓烈。
曹禺戏剧《原野》里的人物。
他是金子的恋人。长期以来,人们都将曹禺笔下的仇虎当作一个农民复仇的阶级典型来评说。
作者深情地注写道:“在黑的原野里,我们得不出他一丝的‘丑’,反之,逐渐发现他是美的,值得人的高贵的同情的。他代表一种被重重压迫的真人,在林中重演他遭受的不公。”
作品一开始就将从狱中逃出来复仇的仇虎,置于欲复仇不能,而欲放弃又不甘的尴尬境地。仇虎胸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然而,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焦阎王已经先他而去,剩下的只是瞎眼的焦母、懦弱的焦大星。
一开场被焦阎王陷害进大狱八年的仇虎衣衫褴褛拖着镣铐回来了,他眼里射出仇恨电视剧《原野》吕良伟 陈红 郭晋安的火,开口唱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真是声震屋瓦,嗓音浑厚,满含着对仇人的恨。他从白傻子口中得知他的杀父仇人焦阎王已经死了,同时知道他的未婚妻金子已被逼嫁给了焦阎王的儿子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焦大星。
这令他迷茫不知这深仇大恨该找谁去报。而金子和大星呢,却由于金子和电视剧《原野》吕良伟 陈红 郭晋安瞎眼婆婆之间的矛盾闹得鸡飞狗跳,大星深爱金子,却又对婆媳矛盾深感无能为力;金子的感受是自从进了焦家门就如同进了人间地狱。
这时金子和仇虎重逢,金子的咏叹调“啊,我的虎子哥。”唱出了爱情的欢快,仿佛天地间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可爱起来了。
最终焦大星还是知道了金子已心有所属,将离他而去。三人面对面那一场,真看得人揪心,金子知道大星是好人,不忍伤害他,不愿说出自己和虎子的事。
可最终仇虎说出真相时,大星痛苦不堪,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他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既已如此,金子决绝地要追随虎子而去,大星的一番咏唱唱出了心中的千般不舍,万般无奈,看他那么凄楚地拉着金子的衣服,求她别离开自己……我的鼻子酸酸的。最后的结果还是仇虎误杀了大星,金子和仇虎逃到了深山老林里。
当侦缉队包围了他们时,仇虎让腹中孕育着他全部希望的金子离开他,然后自杀了。在他们生离死别的一段唱中,剧院中的不少观众都被感动得淆然泪下,真是撕心裂肺,催人泪下。
爱情,永远都那么凄美,那么动人![1] 故事发生在军阀混战的黑暗年代,对于主人公仇虎来说,被活埋的爹,被霸占的土地,被害死的妹妹,被迫夭折的爱情,被打折的腿,被拆散的家,无不显示了他悲怆的命运,深厚的仇恨,这是仇虎如猛虎般复仇的原因,也是整个故事的源起,仇虎在告天不应,喊地不灵的情况下挣脱樊篱,采取了极端、独特的复仇方法,最终,还是在枪口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文如下: 你们不用叫!(立刻冷冷地)用不着你们母子喊,我来了。
(两面望望,恨恶地)哼,(冷笑)你们逼我吧,逼我吧! (忽然高声)我做了!我做了,我偷了人!养了汉!我不愿在你们焦家吃这碗厌气饭,我要找死,你们把我怎么样吧? 你妈说的,句句对,没冤枉我,我是偷了人,我从进你们家的门,我就没想好好过。你爸爸把我押来做儿媳妇,你妈从我一进门就恨上我,骂我、羞我、糟蹋我,没有把我当人看。
我告诉你,大星,你是个没有用的好人。 可是,为着你这个妈,我死也不跟这样的好人过,我是偷了人。
你待我再好,早晚我也要跟你散。我跟你讲吧,我不喜欢你,你是个“窝囊废”,”受气包”,你只配叫你妈妈哄。
你还不配要金子这样的媳妇。你们打我吧,你们打死我吧!我认了。
可是要说到你妈呀。天底下没有比你妈再毒的妇人, 再不是人的婆婆, 你看她— —焦花氏 (跑到香案前,掀开红包袱,拿起扎穿钢针的木人) 大星,你看!这是她做的事。
你看,她要害死我!(把木人扔在地上) 想出这么个绝子绝孙的法子来害我。你看,你们看吧!今天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吧!(把木人扔在地上) 《原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大师曹禺先生的经典名著。
这部创作于1937年的经典名著,是曹禺先生唯一一部描写中国农村的作品,其风格显然不同于他的其他代表作,如《雷雨》、《日出》、《北京人》。这部作品已经和现实主义有了区别。
这个冤冤相报、看似简单的复仇故事,蕴涵着阔大渊深的人物情感并展现出复杂鲜明的人物性格。 它不仅仅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表现被压迫、被摧残的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还更深地发掘了人性的复杂多面性。
才刚把书放下,就觉得总该写些什么东西来说一下自己的感受。
曹禺先生自己说:“如果专业话剧剧团演出《雷雨》,一定成功。演出《日出》,一定成功。演出《原野》,一定失败。”
我不是一个专业的话剧者,我只是一个读者,一个在《原野》所勾勒出的黑夜中看得惊心动魄的读者。
一个满怀仇恨的虎子,带着对好兄弟——大星的父亲的仇恨回来报复,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心上人金子成为了他人的嫁娘,一股在两代人中延续的世仇让他决定他要报仇。尽管那个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可是皆因他是那个人的儿子,于是他必须得死。虎子说要带金子坐火车去那个黄金铺地的理想国。只是,当他不小心间接害死了大星的孩儿时,当他发现自己的人头值一百五十块钱,当他带着金子在漆黑一片的森林里为了逃亡而拼命奔跑的时候,他听到了好兄弟的瞎子母亲在召唤自己孙子的叫魂声,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在阎罗王面前受审的画面,看见了监牢了那帮好兄弟,还看见了被自己杀害的人。于是,他的心开始迷惑了,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无辜的,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到最后,为了保护金子,依然还是被乱枪打死。
故事已经结束,只是思想却在继续。
那个黄金铺地的理想国其实只是虎子的监狱所在地。是什么让虎子觉得那里就是一个理想的国度呢?明明那里就是他受苦受难了十年的地方,明明那里的狱警就是一个暴力分子?可是,也就是在那里,虎子得到了监狱里的人的帮忙,成功地逃出来了。他在监狱里所干的活让他觉得监狱所在的城市就是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就是一个享乐的仙境。没有为了钱而逼迫家人的恶霸,没有抢放弃心上人的无奈。
还有那个不断出现的火车经过的“鼓鼓咕咕”声,正是这个声音,让虎子看到了希望。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坐上火车,他就能淘到那个黄金遍地的世界。火车的声音,是虎子内心深处对希望的寄托。每一次当虎子心中的希望稍稍浮现,那个火车经过的声音就会在他耳边响起,就算是产生幻觉的时候,他还是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虎子心中的希望有多么强烈,那个火车的“鼓鼓咕咕”声就有多么的响亮。到后来,虎子陷进了森林里,陷进了自己的内疚心之中的时候,他就再也听不见火车的声音了。金子说她听见的时候,虎子却只能听到那个瞎子母亲对自己孙儿的呼唤,他只能见到牛头马面的存在,火车声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存在了。
曹禺先生的这部剧,写的是他内心深处的阴郁的热情、血腥的爱恋,《原野》没有《雷雨》的磅礴,可是却是对人性的一种深刻地宣泄。
虎子死了,他说只有金子才有资格去那个黄金满地的理想国。可是,真的就是这样吗?什么样的人才配到天堂,什么样的人才会下地狱?这个世界又是如何?没有人知道,因为虎子走了,带着对复仇的喜悦与对误杀的内疚永远离开了。
微议焦大星
曹禺先生笔下的焦大星,代表生存于原野上、在邪恶的巨大阴影中痛苦呻吟的人物之一。
可怜可悲的焦大星,处在妻子跟母亲之间,仇家跟焦家之间,活在情感的“夹缝”里,直不起腰来。焦大星为留下妻子,竟然忍受、容许妻子红杏出墙。焦大星这种为了“生存”而“缓和”矛盾,屈辱地去迎合他人,表现出极端的“懦弱”,但社会不需要这种懦弱的人,所以焦大星必然成为“替死鬼”。
焦大星是典型的“懦弱型”男子形象,生长、生活在封建家长专制下的家庭环境里,长期受封建伦理道德思想束缚,导致缺少阳刚雄健的男性气质,既无雄心又无能力,表现出的是畏惧、失意、落魄、屈服、萎靡不振的缺乏精神上独立人格的性格特征。
原野上,戴着镣铐的仇虎从囚车上跳下来。他砸开脚铐,准备找害死父亲的焦阎王报仇,却发现焦阎王已死,昔日的恋人金子也嫁给了焦阎王的儿子——自己的朋友大星。大星爱金子却又惧怕母亲,瞎眼的焦母心狠手辣,对金子异常狠毒。仇虎突然出现令焦母十分不安。深夜,仇虎潜入金子房中,表示复仇后就带她远走高飞。这时,大星回到家,焦母要他用家法拷打金子,正在他进退两难时,仇虎大模大样地闯进来,大星与仇虎对饮,不久烂醉如泥。仇虎以为大星和焦母要加害自己,杀死了软弱的大星。与此同时,焦母来到仇虎床前,举起铁拐打了下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孙子睡在那里。仇虎带着金子跑了,焦母抱着死去的小孙子在黑暗中呼喊,仇虎陷入了良心的谴责中,甚至出现了幻觉。黑夜中,仇虎和金子在原野上奔跑,最终仇虎以死洗清自己的罪恶,卧轨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