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类别：法律政策

　　咨询内容：在办理案件过程中，通常需要对证据进行分类，出现上下游犯罪时，如将下游犯罪运输毒品案中的犯罪嫌疑人供述，附在上游贩卖毒品案证据卷中时，该证据应归属于何种证据种类？（咨询人：山西省临汾市吉县人民检察院　白玉）

　　答疑人石全鹿（最高检专家组、山西省人民检察院）：在本问题中，之所以会产生区分证据种类的必要，至少有两方面因素需要考虑：一是区分证人证言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辩解，会引发诉讼参与人诉讼角色、地位以及诉讼权利义务的区分，证人显然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诉讼地位、权利义务有本质的区别；二是将直接影响对证据证明力的判断。一般而言，对于同一事实、情节，证人证言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辩解在证明力方面有着较大区别。同案（含上下游）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之间由于存在事实上和法律适用上的直接利害关系，其供述和辩解的自愿性、真实度和可信度均有较大不确定性，法官、检察官在审查后者时，需要更加审慎谨细。

　　关于咨询问题，经研究认为，应视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辩解。理由：一是证人是与案件无直接利害关系的第三人，被告人是与案件有直接利害关系的行为人。案件在程序上的分案处理，改变不了另案处理被告人与本案事实的直接利害关系，上下游犯罪本是一个事情发展的不同阶段，仅因在刑法上的规定不同而触犯不同的罪名，另案处理的被告人供述与一般的被告人供述并无实质性差异。二是刑事诉讼法第55条规定，“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如果将关联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供述作为证人证言，只要与本案犯罪嫌疑人供述结合起来，就可以完成对本案犯罪嫌疑人犯罪事实的认定过程，容易形成人为“分案处理”以规避刑事诉讼法规定的做法。三是犯罪嫌疑人不如实供述与证人故意提供伪证的法律后果不同，下游犯罪嫌疑人出于逃脱罪责的本能，有可能会作出不真实的供述，有时会将责任推卸给上下游的其他犯罪嫌疑人，这不应视为一种提供伪证的行为。四是从下游运输毒品案犯罪嫌疑人供述这份证据的获取过程来看，在办案中告知相关人员的权利义务是犯罪嫌疑人的诉讼权利。五是在毒品犯罪中，2008年《全国部分法院审理毒品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大连会议纪要》）规定：“有些毒品犯罪案件，往往由于毒品、毒资等证据已不存在，导致审查证据和认定事实困难。在处理这类案件时，只有被告人的口供与同案其他被告人供述吻合，并且完全排除诱供、逼供、串供情形，被告人的口供与同案被告人的供述才可以作为定案证据。仅有被告人口供与同案被告人供述作为定案证据的，对被告人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要特别慎重。”上述规定即明确，另案处理同案犯供述应与一般的被告人供述并无实质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