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眸的视角
“儿子,起床了,都11点了。你昨晚熬夜做贼了,是不是?”妈妈的大声哭喊就像洗脑闹钟一样响亮。
“我知道,我知道,我昨晚只睡了4点。我没有足够的睡眠去做贼。”我呆在床上,不耐烦地回答。
“我告诉过你不要熬夜。再这样熬夜看手机,眼睛迟早会瞎的。今天是世界爱眼日。少看手机,让眼睛休息一下。”妈妈生气地说。
“妈妈,我知道,你又在唠叨了……”我捂着耳朵回答。
午饭后,我躺在床上,手从没离开过手机的触摸屏,眼睛一直盯着游戏加载栏。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因为睡眠不足而昏昏欲睡。
突然闹铃响了,打破了舒适的梦。我睁开眼睛,试图关掉闹钟,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我慌了,在眼前假装平静地握了几下手,但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我开始害怕,大喊:“妈妈,我该怎么办?我什么也看不见。”恐惧充满了哭腔,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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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人接,但目前天黑了。当我突然看不到这个世界时,我意识到我是多么无助和可怜。
这时闹钟又响了,我赶紧四处摸了摸,终于在枕头下找到了。我赶紧让Siri拨我妈的号码,可是我妈的手机在家里响了,她又把手机忘了。无奈之下问Siri现在几点了,已经是下午4点了。估计我妈会去红树林公园散步。“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什么用。爸爸工作忙,只能出去找妈妈。一切都会好的。”我安慰自己,自言自语。
突然失明让我一时难以适应。找现在能找到的东西要花很多时间,这让我很苦恼,但是谁能听我的抱怨呢?更糟糕的是,当我走出门时,被门槛绊倒了。我突然感到膝盖肿痛。我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杂物间的方向,最后找到了一把大伞充当“盲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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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好大的劲,我终于把门锁上了。我想乘电梯,但我担心走错楼层。所以,我决定走安全楼梯。我一边扶着楼梯扶手,一边打着伞敲着台阶,小心翼翼地走下每一步。毕竟我不习惯用盲杖。不小心踩到空中,摔倒在楼梯上,擦伤的膝盖伤口更严重。我忍着伤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紧牙关,抬起头,把它拿了回来。
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走到了小区门口。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我能听到的只有汽车的鸣笛声,餐厅服务员的招揽声,放学后孩子们玩耍的嬉闹声。我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看不到任何人和事,我感到孤独。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人的沉着。
他问:“哥哥,你瞎了吗?哦,盲人怎么能走在路上?特别危险。如果你想走在盲道上,你要去哪里?”
“我.我想去红树林公园。”我支支吾吾,好像害怕这个陌生人的亲切问候。
“哦,大哥哥,我要看守小区的大门,所以我只能带你去盲道。那条路直接通向公交车,只能帮你到这里。”
“啊哈,谢谢你,保安大哥。”我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听到是社区保安哥的时候甚至有点感动。
“嗯,这里是盲道,你应该能走盲道吧?这是一条直线,点是一个转弯。你一定知道,大哥,我会回去工作的。走路要小心。”保安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跟我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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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带着伞走在盲道上。盲道上的砖面和我平时走的路面不一样。盲道上有些砖块有类似条形码的凸起,应该是直行的。盲道上还有另一种砖。伞尖碰到它,感觉像圆弧,有很多凸起,应该是在转。其实我真的对盲道一无所知。如果没有保安的好建议,那我可能又要傻乎乎地站在盲道上,焦虑又不知所措。
到了公交站,我一般都是跑去看看公交站的信息牌,从来不记得自己坐了几路车去了哪里。结果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默默等公交车停下来。
一辆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车内的冷空气透过空气来到我的眼前。
“你好,司机,我可以去红树林公园吗?”
"……"
“打扰一下……”话还没说完,车就关上门开走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鼻子疼,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
另一辆车停了下来,门开了,同样的冷空气来到我的眼前。
“你好,司机,我可以去红树林公园吗?”我止住眼泪,严肃地问。
“是的,上来吧,注意脚下。”司机温柔的声音温暖了我的心情,我突然忘记了末班车的冷漠。
粗略通过
好十几个站,终于到了红树林公园。临下车时,我跟司机道谢,司机依旧温柔地叮嘱我路上小心。
虽然刚刚好心人的帮助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但又有新的烦恼出现了。我平时经常呆在家里打游戏,从不出去走动。这是我第一次到这里,红树林公园又那么大,陌生感与双目失明加大寻找老妈的困难度。
考虑到从家到这已经耗费很多时间,我马上告诉自己现在不要沮丧,想起老妈经常说要去公园内的观海长廊散步,要赶紧找到老妈解决问题。我继续用雨伞敲着地面,寻找盲道。幸运的是,盲道设在公交车站不远处,我步履蹒跚地顺着盲道走。走着走着,我突然撞到一根有弧度的大柱子,用双手摸了摸,好像是路灯。虽然额头有点痛,但远远不及膝盖的肿痛与双目失明的无助感。
我继续在盲道上走着,这次比刚刚更加谨慎小心,这时伞尖好像触碰到某样东西,我蹲了下来,用手抚摸了它。它有圆圆的轮廓和无规律的凹凸条纹,再往上摸它的表面是光滑的,我闻到了手指头的锈铁味,原来是共享单车。
“可是盲道上为什么会有共享单车,难道是人们随便乱停放吗?”我疑惑着,内心竟然有一丝恼火,然后无奈地绕开了单车,继续前往观海长廊。
大概走了一段距离,我的伞尖触碰不到盲道,可前面是怎样的路况,我一无所知。我开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无奈之下,我向周围的人请求帮助。
“请问周围有人吗?可以帮个忙吗?”我胆怯地问道。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闯进我的耳膜,似晚霞时行云流水般自然与亲切。
“这位先生,你需要我帮忙吗?”她温柔地问道。
“你好,谢天谢地,还好周围有人,我想知道前面的路怎么没有盲道了?”
“因为你前面是公园的指示牌,盲人可以通过读取牌上的盲文获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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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能麻烦你再帮个忙吗?我不会盲文,但我想知道观海长廊的方向。”我的耳朵红了起来,似乎在为盲人不懂盲文这件事感到难为情。
“没问题,刚好我没什么事,要不我扶着你过去吧!”姑娘直爽地答道。
“要是这样就太好,谢谢你,也给你添麻烦了。”我连忙道谢,内心竟然产生了一丝丝小确幸。
姑娘一路跟我描述了这个看得见的世界,我看得出来她很享受生活,很喜欢去观察世界的万物变化。她不像我一直沉浸在游戏中,忘乎自我地关注虚拟世界的动态,无视真实生活中自己的身体感受。假如我的双眼真得无法康复,又怎么能去怨天怨地怨游戏,真正要怨的是自己。
姑娘扶我到石椅上坐下,笑嘻嘻地说:“这里就是观海长廊啦!”
接着她突然叹着气说:“今天的晚霞很美丽,可惜你看不见。这样的美丽画面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
“没事的,谢谢你刚刚的陪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我想自己在这里安静坐会。”
“恩恩,你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然后希望你可以早日复明,俯瞰这美丽的世界。”姑娘真诚地说道。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在告别以后渐行渐远,那关心与鼓励的言语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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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石椅上,我明明看不见,却靠着脑海里对晚霞的记忆,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下午经历的一切,让我的身心感到疲惫,而晚霞治愈了我的心灵。正当我要起身继续找老妈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儿子,你怎么来?”老妈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赶紧拄着雨伞,拖着受伤的腿,不管任何方向向她奔去,结果摔倒了。
老妈扶起我,我紧紧地抱着她,身体不停地颤抖,这次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
“老妈,对不起,我应该听您的话,不应该熬夜打游戏,这样我就不会失明。”
“老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惜没有如果……”
“你在说什么呢?儿子,你做噩梦了?快醒醒!”老妈在现实生活中的呼唤声叫醒了我,我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依旧是简朴的天花板。
我抱着老妈,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下,她抱着我安慰了许久。
原来是一场梦,而枕头边手机的屏幕正显示着一款最近特别热门的游戏《见》,这款游戏能让玩家体验盲人的生活。刚好今天玩了这个游戏,后来我迷糊睡着了,并做了一个自己变成盲人的梦。
“现在下午4点,一起去红树林公园散步吧!”老妈温柔地说道。
“恩恩,一直没有机会去,这次我想去看看晚霞。”我仿佛得到重生,恨不得马上去欣赏这美丽的世界。
盲行虽似梦一场,却深深烙印记忆之中。人们常说灯能够在黑暗中为我们提供方向,那么盲杖、盲文、盲道便是盲人们心中的暗“灯”,而眼睛是我们每个人看见这万千世界的明“灯”。如果没有眼睛,“灯”的光明将会被黑暗湮灭,我们的人生也将失去许多的色彩。我们应该爱护自己的双眼,守护好通往色彩世界的明“灯”,虚拟世界的满足不过虚无缥缈,看不到这美丽的世界才是人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