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沈阳日报
□苏 群
高考期间,我远离到处弥漫紧张空气的都市,每日早早徜徉于沈城西北康平县域的卧龙湖,放眼茫茫碧水,深嗅淡淡苇香,畅听悠悠鸟鸣,轻吻潇潇季风……
生态美景,催人信步。抬头望天,长空如洗,仿佛是给临考的莘莘学子铺展出的卷纸,那淡蓝色的底蕴纯净又养眼。伸展双臂,任微微晨风轻梳脸庞,在耳畔留下柔声细语,让我听到了那同声传译的音符,听懂了那撼动灵魂的诗意。
晓风徐徐,吹得树梢草尖弯着腰地摇来摆去,宛如从中生代晚期的白垩纪跋涉而来,让远古文明的气息穿越到新时代广阔的天水之间,那秦、汉、隋、唐、宋、辽金、元、明、清的时光车辙和战事对垒的生死厮杀,那从康平建制至今140多年不同时期阶段社会大变革的铿锵脚步,一股股掠过耳畔。那风里,有上古先民、古国文化、方国遗存、东胡部众的文化往复,有大辽皇帝捺钵祭祀的号角和锣鼓,也有今人治沙造林的和谐心音和澎湃脉动。
蕙风阵阵,穿过岸柳垂梳的幽姿,在锦鲤池微颤的浮萍上驻足,惹得五颜六色的“水中活宝石”跃出水面,兴高采烈地欢笑嬉闹,那以身击水的啪啪声,伴着时而呼呼作响的风声,形成动听悦耳的交响乐章。栖息湖光屿林的鸟儿们也在那花池草地、树林枝叶之中拉起了歌,有布谷鸟悠闲自得的独唱,有中华秋沙鸥含情脉脉的对唱,也有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大合唱,大自然歌者的天籁之音此起彼伏、经久不衰,丝毫不讲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礼数。
季风潇潇,犹如龙门风水罗盘之上透雕龙纹、凤纹、鱼纹、水纹及祥云文化符号的莫比乌斯环发出的流畅意韵。春暖花开时,能透过嫩芽的鹅黄,传递北归候鸟的娇啼;盛夏消暑时,能过滤纷繁的嘈杂,送来如织游人的欢声笑语和湖波潋滟的窃窃私语;深秋凉起时,能打破萧瑟的沉寂,让你尽数十里桃林低吟绝唱的落叶萧萧;冬雪飞漫时,能借北方独享的凛冽,把冬捕节拍卖头鱼的落槌回响和赶马收盘拉网绳的吆喝广而告之,让你聆听大辽第一锅里湖鲜沸腾的气泡爆裂和釜底干柴熊熊燃烧的噼里啪啦。
在卧龙湖听风,是一种偏得,也是一种享受。那风中有历史印痕流芳百世的感人狮吼,有大自然里洋洋盈耳的生态妙音,有新时代澎湃激昂的奋斗号子。就像巴尔虎山力阻明、元纷争的折箭盟誓传说,就像祖祖辈辈先人开荒造田时深沉而铿锵的劳动号子,就像沙水天地儿童乐园里童稚的欢呼和滑沙的流响,就像天鹅桥廊榭忽远忽近的蛙鸣和时大时小的涛波,就像余庆巷和状元亭祈祷风调雨顺、蟾宫折桂的虔音,就像新码头游览车和观光船的轰轰马达,就像康桥广场上接踵人宠的鼎沸嘈喧和翻飞鸥鹭的空灵鸣唱,就像远古至今传承赓续的绕梁渔歌……
遗憾的是,立在湖畔石刻上的《卧龙湖赋》里,却鲜见与风相关的文字,这也是我三思后写下小文的初衷。并无挑剔典作之意,权当禅意听风,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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