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辛苦工作,第一批垃圾经过海拔4479米的多克拉垭口运往营地,随后再转运出山。
多克拉顶营地,志愿者在伙房中与村民一起吃早餐,随后大家将一起翻越多克拉垭口,进入怒江流域清理垃圾。
转山路的营地挂着不少宣传标语,尽可能让路过的人更加关注环保。
狭窄的转山路上,志愿者王瀚与阿青布一起挥镐修路。
梅里雪山转山路上安置的垃圾筐发挥着巨大的环保作用。
大雾弥漫,山路陡峭,垃圾清运队的队员和骡马小心翼翼运输在怒江流域清理出的垃圾。
村民在原始森林中清理垃圾,让这里的绿色更加纯粹。
雨季的梅里雪山难得一露真容,洁净的雪山越发壮阔。
村民从岩石缝隙中搜寻垃圾。
“5月31日,梅里雪山东西两侧的澜沧江河谷与怒江河谷都因强降雨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但我们村民和志愿者已经确定进梅里雪山清理垃圾的行程,降雨过后,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大家还是要再次出发,进山清理垃圾。”
上周末,云南省迪庆州德钦县查里通村,村民阿青布准备好各种进山物资,再次带队走进梅里雪山清理垃圾。他是当地有名的转山向导,二十多年来致力于梅里雪山的垃圾清理。这一次,除了当地村民外,还有北京、上海等地的志愿者,大家同时要架桥修路,保障通行安全。
“现在社会发展太快,生活必需品从过去的糌粑、酥油茶到现在的各种塑料袋包装食品和瓶装水,不管游客还是当地人都在用。垃圾污染成了影响梅里雪山极大的问题。”阿青布表示。
梅里雪山位于横断山脉南端三江并流区域的怒江与澜沧江之间。在藏区群众心目中,山是有生命的,也有各自的属相,梅里雪山主峰卡瓦格博的属相是羊。二十多年前,2003年,按照藏历推算是梅里雪山60年一遇的水羊年,很多藏区民众赶来转山朝圣。转山路有200多公里,其中从云南永支、永久村到西藏阿丙村的五十多公里山路不通车,只能徒步或靠骡马通行,走在这里的人不大可能将垃圾一路带走。
从那年起,阿青布开始担任转山向导。他结识了一位叫高俊明的新加坡人,帮助村里清理沟渠内的污物保护水源。看到高俊明一路捡垃圾,阿青布有些不解,这不要的东西有什么好捡的?但高俊明的几句话启发了他——“如果没人捡,垃圾会越来越多,这将成为雪山下的一个大问题。”
于是,他开始和高俊明一起行动。在转山路途中醒目的岩壁岩石上、宿营地的小卖部旁,大家用汉语和藏语打出标语,提示人们不要乱扔垃圾,爱护环境、保护自然;在每一次走上转山路前,都多准备一些编织袋,尽可能多地在路上收集垃圾,并在远离水源地的地方把垃圾以填埋等方式处理。
渐渐地,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也一起加入。每年的夏秋两季,村民赶着骡马,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山中,让雪山更洁净、更美丽。随着社会各界对环保问题的重视,近年来,阿青布和村民们清理垃圾的举动也受到更多关注。除了北京、上海、广东等地志愿者施以援手外,更有世界知名企业投入资金,资助打造洁净雪山的骡队,为洁净雪山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虽然组织村民、志愿者捡垃圾能暂时缓解梅里雪山的环境污染问题,但新的垃圾还会不断产生。阿青布与村民们希望用自身的行动唤起更多人的环保意识,并和更多环保专家共同探讨和寻找垃圾处理办法,从而彻底根除垃圾对雪山自然环境的危害。
走在转山路上,路边树干上挂着一个个钢丝与竹条编制的垃圾筐,里面的空饮料瓶已经装满。这是阿青布带着村民摆放的,每隔数百米就有一个。森林中的诸多转山营地遗留下大量无法降解的垃圾,阿青布们就会在休息地多放几个。最早的垃圾筐是竹编的,容易因风雨侵蚀而腐烂。后来,阿青布专门找工匠用废旧轮胎里的钢丝编成筐,再由骡队运进山来,沿途摆放。2021年,在北京志愿者的发起下,又有一百多个新编的垃圾筐摆上了转山路,为梅里雪山垃圾清理增添了一份力。
出山前,阿青布将一个已经生长了苔藓的垃圾筐从树根上解下来,他要把这个放置了近二十年的垃圾筐带到北京。7月12日,中山音乐堂“打开音乐之门”将上演《听听雪山在说话》童声合唱音乐会,这个垃圾筐将与梅里雪山摄影作品一起放置在活动现场,让观众切身体会自然与环保的交融、村民与志愿者们对雪山的爱。本报记者 白继开 文并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