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内一位员工正打包物品回家办公。杨让晨/摄影

昔日“明星车企”哪吒汽车已步入破产重整阶段。

据最高人民法院旗下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6月13日，嘉兴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了案号为（2025）浙04破3号的破产案件，被申请人为哪吒汽车运营主体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申请人为上海禹形广告有限公司，并且已有管理人机构，管理人机构为浙江子城律师事务所，管理人主要负责人为姚武强。

这距离哪吒汽车上海总部搬迁还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在6月12日，有消息称，哪吒汽车方面官宣全员居家办公。

6月12日下午，《中国经营报》记者实地探访了哪吒汽车位于上海市闵行区申长路的新总部，确认上述居家办公情况属实。当日晚间，一则哪吒汽车重整声明也开始流传，其中提及哪吒汽车重整是由政府主导的积极自救行为，并且新任CEO由具备跨国车企管理经验的资深人士担任。

值得注意的是，该声明并未由任何哪吒汽车官方渠道发布。对于上述破产重整的情况，记者也求证哪吒汽车方面，哪吒汽车相关负责人对记者表示，该声明并非哪吒汽车官方发布。“如果法院方面有发布相关内容，以法院公告为准。”

记者同时还向哪吒汽车副总裁林伟义求证相关情况，截至发稿尚未收到回复。不过，多位在职员工对记者表示，破产重整一事在公司内部已不是秘密，一直在推进。

人去楼空

目前哪吒汽车已全员居家办公，未来在何处办公也尚不清楚。

6月12日，记者在哪吒汽车位于上海市闵行区申长路的新总部现场注意到，入口玻璃门上贴有一则落款为上海恒生云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告示，内容为：合众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员工现已居家办公，目前正在办理手续，现场已无该司人员。合众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即哪吒汽车运营主体。

记者进入哪吒汽车新总部内部后发现，哪吒汽车租用了上海恒生云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所在办公楼层的一半空间用作自己的办公场所，面积相较此前的普陀区总部缩水不小，工位也大幅减少，不少工位仍留有电脑、水杯、充电器等物品，有部分哪吒汽车员工正在收拾东西，同时还有供应商前来签署此前的债转股协议。

“端午节后从普陀区搬到这里，到今天离开还不到半个月时间。”一位在职员工告诉记者，哪吒汽车是端午节后搬到位于上海市闵行区申长路的新办公地点的，但在6月12日即收到公司通知搬离此区域，实行居家办公。

在新总部现场，除了前来搬东西的员工外，还有供应商到现场查看情况，确认债权。

对于为何在哪吒汽车官宣居家办公当天来盖章，供应商们表示，因为提前和哪吒汽车业务相关人员此前已联系好。“6月12日哪吒汽车居家办公事发突然，在撤场的时间偶然遇到盖章人，否则晚来一天都盖不了章。”

一位供应商在将债转股协议盖章完成后告诉记者，自己所在的公司和哪吒汽车合作从2021年开始，但目前尚有数额较大的欠款没有结清，也没有参加此前的债转股大会。

“今天来到新总部是为债转股协议盖章，确认债权。”另一位供应商告诉记者，在哪吒汽车进入破产重整后，被拖欠的员工薪资将首先被执行，随后是对银行的欠款，最后才是对供应商的欠款。“剩下能做的只有等，也希望哪吒汽车的情况能够有所好转。”

破产重整

随着破产案件的正式公布，哪吒汽车也开启了破产重整程序。

实际上，哪吒汽车为了自救此前已有多重举措。据《中国经营报》此前报道，哪吒汽车方面在今年3月曾召开供应商债转股大会，会上披露公司已有30亿元的E轮融资正在洽谈。

“为了不让所有的合作伙伴归零，公司坚持到今天，也在找很多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和路径。”哪吒汽车方面在会上表示，举行此次会议的目的是“活下去”。

“希望通过供应商们进行化债，将70%的债权转为股权，另外30%的欠款按照15个月分期支付。”哪吒汽车方面彼时表示，E轮融资领投方担忧公司战略水平不高，30亿至40亿元的股权或许不能有效降低公司负债率，所以公司制定了供应商的债转股方案。

时间过去3个月，E轮融资未有进展。今年5月中旬，哪吒汽车方面对记者表示，E轮融资的情况不便透露。

但哪吒汽车在供应商大会上已对公司E轮融资后的未来战略进行了规划。“未来将适度参与国内竞争；多模式地推进海外业务，深耕海外市场；并且将调整组织架构，坚决实施降本增效，员工人数将控制在2000人以内。”哪吒汽车方面表示。

不过，目前哪吒汽车负债压力巨大。据九派新闻报道，截至目前哪吒汽车资产合计213.66亿元，负债184.35亿元，净资产29.31亿元。另据企查查数据，截至今年5月底，哪吒汽车的票据违约累计逾期发生额约1.99亿元。此外，今年5月，哪吒汽车董事长方运舟所持该公司股权被全部冻结，冻结股权数额2000万元人民币，冻结期限自2025年5月13日至2028年5月12日。

哪吒汽车原CEO张勇此前被曝离职前办理英国签证、身在英国引发热议。彼时，张勇在朋友圈回应：“至今仍担任哪吒汽车顾问，为公司四处奔波融资。”但目前其微博最后更新时间停留在2024年10月，距今已停更8个月。据企查查信息，张勇名下关联28家企业，目前仍担任哪吒汽车关联公司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董事职务。

除了张勇外，哪吒汽车已有多位高管离职。据雷峰网报道，此前哪吒汽车海外团队一把手周江已经在日前离职。据了解，周江离职前负责哪吒汽车的海外业务及营销活动。记者日前联系哪吒汽车副总裁陈昊采访，陈昊也对记者表示已从哪吒汽车离职。

（编辑：石英婧 审核：童海华 校对：颜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