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嘉兴日报
【奥】弗兰茨·卡夫卡 口述/【捷】古斯塔夫·雅诺施 记述出版社:漓江出版社本书是由卡夫卡的忘年交雅诺施记述的卡夫卡谈话录。谈话的即兴式和交流的无拘束,决定了本书“思想罐头”式的什锦面貌和浓缩程度,为卡夫卡的思想风貌和性格特征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参照和佐证,并成为人们现在引用卡夫卡一些著名观点的重要出处。
【奥】弗兰茨·卡夫卡 著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本书是卡夫卡的短篇小说集,共收录了十四则故事。《乡村医生》一篇讲述了一位乡村医生夜间出诊的离奇经历,奇诡的想象、反讽的语言,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孤独、被疏离的无奈。
编者按 1924年6月3日,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在布拉格病逝。他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宗师,代表作有《变形记》《审判》《城堡》等。
作家余华在回顾写作经历时,曾提到卡夫卡对他的影响:“我记得那是1986年的冬天,那个时候我们南方是没有暖气的,冬天特别冷,所以我就在被窝里面读卡夫卡的《乡村医生》。读完以后,那天晚上通宵失眠,因为我发现我顿悟了,突然打开了,我就觉得写作应该是自由的,不要被那么多东西束缚,我突然就知道我的写作方向在哪里了。”卡夫卡自由的叙事,点醒了余华,让他得以写出《十八岁出门远行》。
《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每每回忆起自己的文学之路时,也总会提到卡夫卡:正是大学时期朋友偶然间借给他的一本卡夫卡《变形记》,让他发出了小说原来还可以这样写的感叹,并认识到自己会成为一名作家。
卡夫卡曾说,“书必须是用来凿破人们心中冰封海洋的一把斧子。”他的作品里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故事,却饱含着他对生命、苦难与人性的思索,因而被无数读者奉为经典。村上春树的小说更是以《海边的卡夫卡》为名,向他致敬。
卡夫卡的一生是与文学高度一致的一生。今天是卡夫卡逝世101周年,我们一起走进卡夫卡的文学世界。
青年充满阳光和爱。青年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能看到美。这种能力一旦失去,毫无慰藉的老年就开始了,衰落和不幸就开始了。谁能保持发现美的能力,谁就不会变老。
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否则笑声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
什么是财富?对于甲,一件旧衬衫就是一笔财富,而乙有一千万元还是贫穷的。财富是完全相对的东西,不能使人满足的东西。
两个时钟走得不一致。内心的那个时钟发疯似的,或者说是着魔似的,或者说无论如何以一种非人的方式猛跑着,外部的那个则慢吞吞地以平常的速度走着。除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互相分裂之外,还能有什么呢?而这两个世界是以一种可怕的方式分裂着,或者至少在互相撕裂着。
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之为路的,只是彷徨而已。
有两种过错是基本的,其他一切过错都由此而生:急躁和懒惰。
您不知道,沉默包含了多少力量。咄咄逼人的进攻只是一种假象,一种诡计,人们常常用它在自己和世界面前遮掩缺点。真正持久的力量在于忍受中。
在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写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柄上写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共同的是:一切。
一不抱怨,二不解释,绝对是个人才。
恶魔能诱惑人,却无法变成人。
耐心是应付任何情况的巧妙办法。人们必须和一切事物一起共振,热衷于一切事物,同时又必须平静耐心。不能弯曲,不能折裂。只能克服,始于自我克服的克服。人不能逃避这一点。逃离这一点就是崩溃。人们必须耐心地吸收一切,耐心地成长。胆怯的自我界限只有用爱才能突破。人们必须在我们周围沙沙作响的枯萎死亡的树叶背后看见嫩绿鲜亮的春绿,耐心等待。耐心是实现一切梦想的唯一的、真正的基础。
【奥】弗兰茨·卡夫卡 著
出版社: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变形记》是卡夫卡著名的中篇小说。小说主人公格里高尔是一家公司的旅行业务员,他也是整个家庭的经济支柱。一天清晨醒来时,格里高尔变成了甲虫,自此他不仅丧失了生活和工作能力,还被视为家庭的负担和丑闻。父母、妹妹对他的态度骤然反转,由尊敬到嫌恶。《变形记》篇幅简短,却影响了文坛的很多人,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正是在它的启示下写出来的。
【精彩选读】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得吓人的害虫,硬如铁甲的背贴着床。他稍稍抬头,就看见自己的褐色腹部高高隆起,分成许多块弧形的硬壳,被子在上头快盖不住了,随时可能滑落。和庞大的身躯相比,那许多双腿细得可怜,无助地在他眼前舞动。
“我怎么了?”他想。这不是一场梦,他的房间静卧在熟悉的四壁之间,的确是人住的房间,只是稍微小了一点。桌上摊放着布料样品——萨姆沙是推销员——桌子上方挂着一幅画,是他不久前从一本杂志里剪下来的,并以漂亮的镀金画框裱起。画中是一名仕女,头戴毛皮帽子,颈上一圈毛皮围领,端坐着,朝着看画之人抬起裹住整个前臂的厚重毛皮手笼。
格里高尔把视线移向窗外,天色灰暗,雨点滴滴答答打在窗檐上,让他心情郁闷。“不如再睡一会儿,把这些蠢事全忘掉。”他想,却完全办不到,因为他习惯向右侧睡,在目前的情况下却根本无法翻身。不管他再怎么使劲往右翻,总是又倒回仰卧的姿势。他试了大概有一百次,还闭上眼睛免得看见那些踢个不停的腿,直到体侧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隐痛才罢休。
“唉,天哪,”他想,“我挑的行业真是辛苦!日复一日在外奔波,比坐办公室累多了。加上旅途劳顿,要担心车班的衔接,三餐不定,吃得又不好,和人来往总是短暂仓促,没法持久,永远也不会真心相待。我受够了!”他觉得肚皮有点痒,于是背贴着床慢慢往床头挪,以便把头抬起来看。他找到发痒的部位,上面布满了小小的白斑。他弄不清那是怎么回事,伸出一条腿想去碰碰看,却立刻又缩了回来,那一碰让他全身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