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以来，保险公司发债热情高涨，其中永续债担纲成为“主角”。

3月24-25日，工银安盛人寿、阳光人寿先后发布2025年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以下简称“永续债”）申购区间与申购提示性说明，两家公司拟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分别发行规模为70亿元、50亿元的永续债。

据财联社记者统计，开年以来，共有10家保险公司发行次级债486亿元。其中，7家保险公司发行永续债447亿元，规模占比达92%；3家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39亿元，规模占比仅为8%。

在业内人士看来，永续债成为险企融资新宠背后，除了顺应“偿二代”二期规则要求之外，防范市场波动影响净资产是险企发行永续债的重要考量，而永续债对于实际资本的撬动作用更为显著。展望2025年，市场多位专业人士认为，从整体经济形势和资本市场表现来看，保险行业的资本补充需求仍旧较大，保险永续债发行有望持续扩容。

一季度10家保险公司发行次级债规模达486亿元，永续债占比92%

开年以来，保险公司次级债发行节奏加快，其中永续债担纲成为主角，对传统资本补充债形成明显的替代效应。

据财联社记者统计，2025年一季度，共有10家保险公司发行次级债，规模486亿元，与去年同期并无险企发债形成鲜明对比。

从债券类型来看，共有7家保险公司发行永续债，票面利率在2.2%-2.48%，涉及规模447亿元，占比92%；3家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票面利率在2.18%-2.8%，期限均为10年期，涉及规模39亿元，占比仅为8%。

具体来看，发行永续债的7家保险公司分别为阳光人寿、工银安盛人寿、太平人寿、平安人寿、泰康人寿、泰康养老、交银人寿。可以看出，永续债的供给主体集中在大中型机构。

3家发行资本补充债的险企分别为中韩人寿、财信吉祥人寿和中英人寿。

其中，为提升债项评级，中韩人寿大股东浙江东方（600120.SH）为其发行资本补充债全额提供连带责任担保，担保期限不超过10年。财信吉祥人寿大股东湖南财信投控也对其10亿元发债计划提供本息全额无条件不可撤销的连带责任保证担保。

整体来看，保险永续债的发行对传统资本补充债产生了较强的替代作用。据悉，保险永续债和资本补充债在补充资本类别、规模扩张上限、发行期限、发行主体、减记和转股条款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整体来看，保险公司永续债在赎回、派息条件等方面更为严格。

中华保险研究所首席保险研究员邱剑表示，相对于资本补充债，永续债对于实际资本的撬动作用更为显著，不仅可补充核心二级资本，当附属资本触发限额后，还能撬动附属级保单未来盈余增量，对实际资本的撬动作用翻倍。

防范市场波动影响净资产，永续债成为险企融资新宠

随着融资市场化和证券化程度不断提高，发行次级债成为目前各保险公司补充资本的主要方式之一。2022年8月，人民银行与原银保监会联合发布《关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保险永续债发行开闸，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工具进一步拓展。

在业内人士看来，永续债成为险企融资新宠，除了顺应“偿二代”二期规则要求之外，主要有三大原因。

其中，应对保险业务持续发展带来的资本消耗是重中之重。

阳光人寿相关人士表示，对于寿险主业，总保费的快速增长、产品领域的拓展将增加资本占用，公司最低资本要求不断提高。此外，在复杂的经营环境下，公司资本内生增长有所放缓，中长期利率曲线持续下移导致准备金持续较快增长、资产端面临配置压力。

其次，防范市场波动对偿付能力造成的压力也是险企发行永续债的重要考量。

业内人士表示，近两年，经济基本面、资金面，以及投资者行为交织，政策及市场行为产生的预期差一定程度加剧了市场波动。2022—2023年，沪深300指数分别下跌21%、12%，债券中长期收益率水平下行。

“资本市场波动对净资产规模带来不利影响，进而放大了对于保险公司各层级偿付能力的冲击。未来一段时间，境内外宏观经济及市场环境预计或将面临较大的不确定性，公司有必要进行资本补充以应对外部风险冲击、提高抵御系统性风险能力。”上述人士表示。

此外，永续债发行有助于公司公司主动优化调整资本结构。工银安盛人寿相关人士表示，必要适当的核心资本补充有利于公司进一步丰富资本渠道，提升资本管理能力和水平。

通过发行永续债，有助于提升公司核心和综合偿付能力，确保公司偿付能力管理和资本管理具备足够的安全边际，更好地应对宏观和微观经济波动对行业和公司的不利影响，提升资本安全垫，支持业务持续健康发展。

资本补充需求仍旧较大，2025年保险永续债发行有望放量

作为一类创新品种，如何看待保险永续债后续的供给情况？

普华永道中国金融行业管理咨询合伙人周瑾表示，从整体经济形势和资本市场表现来看，保险行业的资本补充需求仍旧较大。

“我们认为，险资发债需求增长主要受资本充足度影响。”华创证券金融业研究主管徐康表示，截至2024年底，保险业整体偿付能力良好，但行业内部分化较为明显，部分险企偿付能力未达标。

在华泰证券研究所所长、固收首席张继强看来，保险永续债发行额度与核心资本、净资产、存续次级债余额和偿付能力充足率有关，头部险企潜在供给规模较高。

具体来看，保险永续债发行需满足以下条件：永续债余额不超过核心资本的30%；资本补充债券+次级定期债务余额不超过净资产的100%；上年末和最近一季度净资产不低于10亿元；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100%。

“以存续发债保险公司为样本，剔除数据缺失值，存续发债主体中有42家符合永续债发行条件，中国人寿、平安寿险具备规模优势，永续债发行上限在千亿以上，另有中国财险等9家保险公司永续债潜在供给量在100-600亿元，中小险企永续债发行上限较低。”张继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