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团结报
□本报记者 薛蒙蒙
“学生心理健康问题、大学生就业时出现‘高分低能’——这些现象背后,是实践教育的缺失。”近日,全国政协委员、民革中央原副主席高小玫建议,在教育体系中引入“间隔年”制度,为年轻人开辟一条“缓冲带”,让他们获得自主探索的时空,弥补教育体系中实践教育匮乏的不足。
何为“间隔年”?高小玫强调,这并不是刻板印象中的“富家子弟的环球旅行”,而是通过制度设计,为青年提供一段“有支持的探索期”,学生们可暂离课堂,通过旅行、义工、技能学习等方式,松弛压力,锻炼能力,发现适合自己的人生志向,以更好的状态进入社会。
近年来,青少年精神障碍问题愈发严峻,高小玫援引了国家卫健委数据,青少年抑郁症患病率已达2%。“我国学生学业竞争激烈、压力畸重,考学焦虑贯穿整个教育阶段,课业负担不容喘息。长期极限紧绷、过疲、透支,导致精神问题被带进大学及社会。”
高小玫认为,一段迥异于学习生活的间隔年,可助学生充分释压,恢复好奇心、提升共情力,修复身心也唤醒学习的内生动力、激发出潜能,而这本就是教育的目的。
另一方面,据统计,2024年约有19.1%的毕业生选择暂缓就业,规模达千万。很多用人单位抱怨,现在的学生能力与学历不匹配。“我们一直强调要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这不是学校能教出来的。学校专门教授知识,社会实践非其所能。我认为需要向学校之外着眼。”因此,高小玫认为,推广“间隔年”能弥补实践教育的空白。“在云南山村支教,或许能重燃对教育的热情,在公益组织中服务,可能发现社会责任感的重量。这些体验是课本永远无法给予的。”
高小玫表示,当前社会对“间隔年”充满偏见:企业固守“应届生”标签,将非无缝衔接的简历视为“污点”,大众将其污名化为“游手好闲”“躺平”。制度层面亦缺乏包容——在高校休学大多需要“重病”证明,社会实践难获学分认证。“年轻人的探索需求与制度刚性之间的冲突,已到了必须破题的时刻。”
推行间隔年,不能仅靠个人勇气。高小玫从政策、社会、文化三方面提出系统性方案:
政策层面,她建议设立“国家间隔年基金”,为参与社会实践的青年提供必要的、基本的生活补贴;改革学籍管理制度,允许弹性休学并保留应届生身份;将间隔年经历纳入高校学分体系,承认其教育价值。
社会层面,她呼吁企业弱化“应届生”标签,招聘时重视实践经历;鼓励社会组织开发多元化项目,如乡村振兴实践营、技能工坊等;推动保险公司开发“间隔年专项险”,覆盖旅行、义工等场景的风险。
文化层面,高小玫直言需扭转“间隔=躺平”的偏见。“通过媒体宣传、名人示范、校园讲座等方式,让公众理解:暂停是为了更好地出发。”她特别提到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导演饺子的经历——几年无业闭门在家,最终完成破圈之作。“社会应容许多元人生剧本的存在。”
“教育的终极目标是培养完整的人。”高小玫表示,间隔年并非“万能解药”,需要与劳动教育、职业启蒙等结合。推行间隔年制度,不仅能为青年提供更完善的教育,更将推动社会形成更包容、多元的成长观,为高质量发展储备更具创造力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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