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灵灵的春菜
转自：嘉兴日报
■沈燕萍
春天的节气一个接一个来临了，“雨水”节气之后，大地有了雨露的滋润，万物生发，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郁。那些鲜灵灵的春菜，将被一一端上餐桌。
都说春天的头一茬韭菜好，那个新鲜劲一定没得说，应该直接到乡间去现割才最好。连“诗圣”杜甫也喜欢，有诗为证，“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我们江南人，韭菜大多是用作小炒的。韭菜炒肉丝，韭菜炒猪肝，韭菜炒鸡蛋。哪怕素配素，韭菜炒春笋丝也是极鲜美的一道春天的时令小菜。印象中，北方人将剁碎的韭菜与炒好的鸡蛋掺在一起，搅拌成馅儿，包饺子，制作韭菜盒子。韭菜有营养，民间有云：“男不离韭，女不离藕。”看来，在春天里，男士多吃点韭菜必有大益。
春天的荠菜，在超市里不太能见到它们的踪影，而在一些速冻食品中却常常看到荠菜馅的饺子。它的庐山真面目，我得以在城乡接合部的露天菜场撞见。看到农户在出售不知名的新鲜蔬菜，一问，回答是“荠菜”。说真的，荠菜的长相真不咋地，一蓬一蓬的，虽然叶子是绿色的，但看着总有股灰头土脸、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这个菜，清理起来也比较费工夫。但我公公婆婆每年春天都会乐此不疲买荠菜、理荠菜，他们说这是清热降火的好东西。
洗净的荠菜与肉一起剁碎成荠菜肉馅，做成油豆腐嵌肉。荠菜有股香，属于那种孤傲的淡淡的香，不张扬。我不清楚人们对待荠菜，是否像对待马兰头那样，对它们进行驯化，把它们当成家常可种植的蔬菜？因为我曾看到过人为刻意种植马兰头的。但我更愿意护住荠菜的野性，这样，在春天里，便有了一个好的理由，可以走进田野去挖野菜，做一个天真的成年人。
一到春天，藠葱开始活跃在我们的视线中。藠葱，民间还有另外的写法：荞葱。由于它的官方名称比较小众，也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所以老百姓还是叫它荞葱比较顺，大家也能做到心领神会。藠葱貌不惊人，瘦条条的，纤弱得很，像人群中的瘦高个子姑娘。不太让人注意到，但也极为好认。挖藠葱多半要携个篮子，配上辅助工具，出城到野外或是田间地头。它有时出现在不知名的小道旁，有时出现在蚕豆苗的隔壁空隙中，有时出现在桑树丛的边上。找到了，喜出望外，辅助工具一刀下去，把藠葱连根掘起，如果不小心弄断了，那个辛辣的味儿直冲鼻腔。藠葱炒蛋，或是春天里的第一顿野火饭，放入它都是极香极好吃的。
这些鲜灵灵的春菜，还有春笋、香椿、马兰头……可以让人们在一整个春天里吃得气息清新、身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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