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潮结束演讲,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方法。但这种方法通常很难控制,并且,对所有的演说者以及所有的题目而言,这其实不能算是结尾。然而,如果处理得当,这种方法是非常好的。它逐步向上发展,达到高峰,句子的力量越来越强烈。
林肯在一次有关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演说中运用了这种方法。你可以发现,他的每一个比喻都比前一个更为强烈,他把他那个时代拿来分别和哥伦布、基督、摩西、亚当等时代相互比较,层层递进,因而获得了一种累积起来的效果。
这使我们回忆起过去。当哥伦布第一次发现这个大陆——当基督在十字架上受苦——当摩西领导以色列人通过红海——不,甚至当亚当首次从造物者手中诞生时,那时候,同现在一样,尼亚加拉瀑布早已在此地怒吼。已经绝种,但他们的骨头塞满印第安土墩的巨人族,当年也曾以他们的眼睛凝视着尼亚加拉瀑布,就如我们今天一般。尼亚加拉瀑布与人类的远祖同期,但比第一位人类更久远。今天它仍和一万年以前一样声势浩大及新鲜。早已死亡,而只有从骨头碎片才能证明它们曾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有关巨象及乳齿象,也曾经看过尼亚加拉瀑布——在这段漫长无比的时间里,这个瀑布从未静止过一分钟;从未干枯;从未冰冻;从未合眼;从未休息。
著名演说家温代尔·菲利普斯在介绍有关海地共和国国父托山·罗勃邱的事迹时,也运用了相同的方法。他演说了那篇常常被演说的教科书摘录。我现在将它的结尾引述在下面,它有活力,有生气。虽然在这个讲求效益,讲求实际的时代,它已显得有点过于讲求修辞,但是这段讲词仍然令人深感兴趣。这篇演讲稿是在半个世纪以前写好的。“50年后,当事实被人揭露出来时,假如你能注意到,温代尔·菲利普斯对约翰·布朗与托山·罗勃邱在历史上的重要性做了极为错误的判断,这难道不是极为有趣的事吗?很显然的,就犹如预测明年股票市场或猪油价格非常困难一样,历史的发展方向也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请看下面这段文字:我想称他为拿破仑,但拿破仑是以自毁誓言及杀人无数而建立起他的帝国的;这个人却从未自毁承诺。“不报复”是他伟大的座右铭,也是他的生活法则。他在法国对他儿子说的最后几句话是:“孩子,你最终有一天要回到圣多明哥,忘掉法国谋杀了你的父亲。”我想称他为克伦威尔,但克伦威尔只是一名军人,他所创立的国家随着他的死亡一起崩溃。我想称他为华盛顿,但华盛顿这位弗吉尼亚的伟大人物也养奴隶;这个人宁愿冒着丢掉江山的危险,也不允许买卖奴隶的情形出现在他国度内最偏远的村落。
你们今晚大概认为我是一个狂人,因为,各位并不是用眼睛在读历史,而是用你们的偏见。但是在50年后,当事实被人揭露出来之后,历史的女神将把福西昂归于希腊,布鲁特斯归于罗马,汉普顿归于英格兰,拉法叶归于法国;把华盛顿选作我们早期文明的一朵鲜艳及至高无上的花朵;约翰·布朗则是我们这一时代成熟的果实。然后,她把她的笔浸在阳光中,用鲜蓝色在他们所有人的上面写上这位军人、政治家及烈士的姓名——托山·罗勃邱。
寻找、研究、实验,直到你获得一段好的结尾及一段好的开场白。然后,把它们集中在一起。
不会删减自己的谈话内容以适应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气氛的演说者,将不会受到欢迎,并且,有时候还会受到听众的排斥。
圣徒保罗的门徒、塔瑟斯诚的扫罗,也犯过这种错误。他在传道时滔滔不绝,直到后来,听众中的一名小伙子——一位叫尤太朱斯的年轻人——睡着了,并从窗口掉了下去,把脖子摔断了。
《星期六晚邮》的编辑罗里莫曾经告诉我,他总是在某一系列文章达到最受欢迎的高峰时,就把这一系列的文章停掉。读者们纷纷要求再多刊登一点。那么,为什么要停掉它们呢?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停掉?“因为,”罗里莫先生说,“在最受欢迎的高峰之后不久,读者就会获得某种满足感,而继续刊登下去则可能使读者厌烦。”
同样的明智抉择也可以应用在演说上面,并且更应该这样做。在听众迫切地希望你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就赶快停止。
耶稣基督最伟大的演说——《登山宝训》——只需要5分钟就能复述完毕。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也只有10个句子而已。《圣经·创世纪》中上帝创造世界的整个故事,所需要的时间,比你读早报上一篇谋杀案的报道所需的时间还要少……简洁、明了是演讲的生命。
尼亚沙兰副主教詹森博士写了一本有关非洲原始人的书。为了写这本书,他与他们生活在一起,观察他们,了解他们长达49年之久。他叙说道,如果一名演说者在村中的某项聚会中说话说得太多了,听众就会要求他住口,并且大叫“伊美托夏!”“伊美托夏!”即“够了!”“够了!”的意思。
还有,一个部落规定它的演说者只能用一只脚站着,当举起来的那一只脚的脚指头因支持不住而落地时,他就必须结束他的谈话了。
虽然在公共场合,一般听众都比较有礼貌,比较会克制自己,但是他们讨厌长篇大论演说的心情却是一样的。因此,演讲时,要注意听众的反应。我知道你不会对听众的烦燥、怨恨情绪置之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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